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出师不捷。
李明远的野心遇到了个开门黑。
鬼知道苏阳用什么法子讨了康部长的关心。李明远看着手机上的短信：113号房间，康部长十分看好的年轻中医。
他有种想摔手机的冲动。
“我是和谢银凝签下了合同，但只要是别人动手，就没什么问题了吧？”李明远恶狠狠的想到。
他要让这个让自己难堪的家伙，身败名裂。
谈业务就要发挥自己死不要脸的精神，离开苏阳后，他接着敲开了下一扇门。
也是当今中医界名声最为显赫的人。
燕京药王，秋宜年。
秋宜年这个名字不仅在医学圈出名，在商圈同样出名，秋家，这么一个偌大的家族，署名就是这个秋宜年。
虽然秋家做主的人并不是他，但这丝毫不妨碍他在商界的地位。
秋宜年依旧是一嘴花白的胡子，也不打理，邋里邋遢却精神抖擞。
“有什么事吗？”秋宜年把两人引进房间。
五星级酒店的房间，宽阔也够明亮，电视里在放动物世界，赵忠祥的声音充斥在房间里。
事实上，秋宜年在问完两人后就继续转头看动物世界了。
老顽童老顽童，老人和顽皮的孩子没什么两样。
“我是想商讨一下万威集团和秋家的合作事项。”李明远恭敬道。
虽然这个老人的形象和他们想象中的不太一样，但怎么说他都是秋家的实属人。
“啧。”秋宜年吸一口气：“抽烟吗？”
李明远赶紧从怀里掏出一盒上好的雪茄给秋宜年递过去。
秋宜年鄙视的看他一眼：“一看你就没抽过好烟。”
李明远额头上滴下一滴冷汗。
眼镜男在一旁也看的面皮抽搐，因为秋宜年拒绝掉李明远的雪茄后，从怀里摸索出一张方块纸来，又掏出一个布袋。
他从布袋里捏出一把烟草，卷进方块纸里，口水一涂，就算粘好了。
掏出火机，点燃，两口吸尽。
一支烟就这样过完了他的一生。
“秋老先生还真是，不拘小节。”李明远面色不太好看。
他经商以来，遇到的客户也是形形色色，但这么有个性的老人，还是第一次接触。
“什么不拘小节，你不懂。”秋宜年翻了个白眼。
“我这烟草可是从云南赶会的时候买的——”
感情还有来历，眼镜男想到。
“好几十元一斤呢。”秋宜年瞪眼道。
说着还有点心疼，仿佛刚刚那两口抽掉了什么宝贝一般。
李明远和眼镜男更加无语了，老爷子，刚才递给你的雪茄够你买一车烟草带回去了好吗？
李明远掏出的是一只高希霸，纯正的古巴雪茄，此时李明远脸色别扭的跟煞笔一样。
他俩哪里知道。秋宜年的烟草，比他们想象中的来历要大得多了。
“老爷子，那我说的合作的事？”
“你们是？”秋宜年好像从来没听说过万威集团一样。
“渤海市万威集团。”李明远笑道。
“渤海啊，那可是个好地方，老陈就住在那吧，四十年前我还在那里住过一段时间。渤海光明路口，还有个澡堂，当时他们学日本搞什么男女混浴，当时我还很年轻，比你们现在也大不了多少吧，每周都要去一次哟……”
“……”李明远彻底无语了，他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面对这个老人。
“光明路已经改成万威大厦了，那个地方风景还不错，老爷子有空可以去看看。”
“我说你们两个小子，是特意来找我茬的吧？”秋宜年神色黯淡：“明知道我家秋凌危在旦夕，你们这时候跑来问合作？回去跟我那几个不成器的侄子说去。”
李明远这才恍然大悟，老爷子正伤心呢，秋家少爷秋凌出事的事情可早已传遍了上流社会，秋凌原本是秋家内定的继承人，这一出事，很多事情就要重新规划，包括商业上的事。
自己这时候来谈合作，不是撞老爷子伤心事上了吗？
李明远看着秋宜年黯淡的神色道了个歉，讪讪的就要离开。
秋宜年回头看电视，只是摆了摆手，示意量两人把门带上。
“这只海豹最终还是没有逃离捕食者的魔爪，它的血染红了附近的海水……”
就在两人要离开房间的时候，赵忠祥低沉的嗓音传了出来。
就听见房间里秋宜年口齿清晰的说道：这海豹肉是个什么味道啊？
第二次出师也不捷。
李明远郁闷的想道。
苏阳不必说，这秋宜年也是个奇葩，不知不觉自己就忘记了准备好的说辞。
再一再二不再三。
李明远强打精神，下一个要拜访的是康部长的秘书。
眼镜男神色有些怪异，李明远敏锐的察觉到。
“怎么了？”
“没事，就是肚子有些凉，可能是晚饭啤酒喝多了。”
“早就和你说了别喝酒，没事吧？”李明远先是责问再是关怀，让眼镜男不由自主的就对他产生了好感。
“没事。”眼镜男做了一个很轻松的表情。
康部长的秘书三十出头的样子，事实上在那个圈子，已经算很年轻了。
李明远和眼睛男敲开门，简短的做了自我介绍，也表达出了和中医合作的意向。
“这么晚了，我们也怕打扰康部长休息，倒是梁秘书人值壮年，应该还没睡。”李明远笑道。
他知道对什么人该用什么样的笑容，他的笑容就很纯净，不掺一丝歪念。
只是，梁秘书看出了他的刻意。
李明远详细叙述了自己的想法，从建立中医企业，到产业化商品，再到推向世界。
不得不说，他是个口才很好的人。
“这么说，你是想为振兴中医尽一份力了？”梁秘书问道。
“对，是这样的，我认为将其产业化，是很方便快捷的一条路，当然，我们万威集团愿意尽一份责任。”李明远笑道。
虽然是富二代，但他的商业嗅觉同样十分敏锐，林跟他说起这件事情时，他就迅速捕捉到了里面潜藏的巨大利润，贵族也好百姓也好，要的无非是吃好穿好，身体健康。
中医的隐性价值，是非常巨大的。
“想法很不错，有时间我会和部长说一……”梁秘书的话没说完，神色就变得怪异起来。
“怎么了梁秘书？有什么不妥吗？”李明远察觉到梁秘书的脸色不太对。
“你这位朋友，最好还是去上个厕所的好。”梁秘书眼里欣赏的神色已经完全变成了厌恶，刚刚答应李明远的事也想要抛之脑后。
李明远转头看去，就闻到了一股极其腥臭的尿骚味。
眼镜男也闻到了这股味道，下意识的低头一看。
自己……竟然失禁了。
鲜黄色的尿液滴落在地板上，腥臊的臭味四散开来。
接着，他的整张脸都绿了。不止他的脸，李明远的脸同样绿了。
“对不起梁秘书，我们这就打扫掉！”李明远立马说道。
可是眼镜男的失禁仍在继续，尿液不停的穿过裤子滴答在地板上。
“对不起梁秘书，我借一下洗手间。”眼镜男也知道自己坏了事，一脸歉意。
梁秘书摆摆手，不耐烦已经写在了脸上。
两人从梁秘书房间出来，脸色都难看的不行。
“李少，对不起。”眼镜男自知坏了事，无不内疚道。
“没事，卫生部这边走不通也不是没有别的办法。”李明远安慰道，这一番折腾下来，时间也不早了，不适合再拜访别人，这一圈下来，竟是什么都没有做成。
尤其是梁秘书那，估计已经留下的极差的印象。
要知道，这种级别的秘书，只要有一句不好听的话传出去，就势必导致自己会受到一定程度上的压迫。
只是自己兄弟的身体素质他还是知道的，怎么会突然失禁了呢？
冷静了大半的李明远，想到这，突然一个人影在他心头闪过。
是那苏阳搞得鬼！
李明远眯着眼睛，想起了苏阳像是刻意的示弱，以及极其迅速的一针。
扎在眼镜男小腹上的那一针。
“啊嚏——”苏阳揉了揉鼻子。
“快两刻钟了，那个眼镜男的膀胱，该出事了吧。”苏阳嘿嘿笑道，仿佛是做了什么恶作剧的孩子。
宾馆某个房间里。
“知道千鸟之渊吗？”李明远道。
“知道一些。”眼镜男在浴室里冲澡。
他进来宾馆时无比别扭，两边的服务员看向他的眼神都极其怪异。
腥臊味，屈辱感，还有搞砸事情的愧疚感，交织在一起撕扯着他的心脏。
“东洋的晶国神社旁边，里面埋着战争时期死去的东洋军队。”眼镜男说道：“有时间要去那里吐一口口水吗？彰显一下自己的爱国之情。”
李明远叹了口气，中医产业链这条路，还没开始走，就已经遇到了瓶颈。
“不不，那里有一天长长的街道，上面种了800颗樱花树。”李明远目光放在窗外，似乎已经看到了飞舞的樱花。
“我们也要在自己心里种上几颗樱花，纪念一下，今天的耻辱，不是吗？”
眼镜男沉默了，李明远也沉默了。
苏阳此时成了了他们共同的敌人，李明远不能动手，但眼镜男可以动手。
何况这眼镜男也不是泛泛无名之辈，毕竟在渤海，数来数去，就这几个年轻人可以当得起大梁。
“搞一下苏阳。”李明远笑道。
“我白纯生应了。”眼镜男说道。
